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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白嫩细腻的后腰肌肤上果不其然落着道印痕,斜贯着,另一头隐没在亵裤当中,许是被打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稍稍泛着些青瘀色。季鸿心头一紧,顺着伤痕的方向往下,挑起了一点裤边,余锦年忽地感觉臀上一凉,却没来得及护住,裤子就被季鸿给扒了下去。
这时亵裤都肥腰阔腿的,平日穿着时倒是舒适,却没想到舒适的同时也代表着它很好扒这件事。
且这亵裤里头是真的没别的东西了,被季鸿一扒,可是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一块扒掉了,余锦年欲哭无泪道:“你别、别扒裤子啊……哎等等,你别往地上扔啊……”
季鸿并没注意少年在哀嚎什么,因他只看到了少年臀部和大腿上还落着三四条青痕,比腰上那条还更重些。
他当下神色阴郁起来,心中不由万分懊悔,想那日所见的杨二是个什么浑蛋德行,那杨家又能是什么好地方,他竟然放心地叫余锦年独自在那鬼地方待了这么久,还挨了打回来。
这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小蝴蝶,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叫旁人打了。
“谁打的你?”
余锦年正着急忙慌地去捡自己的裤子,猛然听到这声质问,手稍微抖了下,就将刚捡起来的裤子又给掉下去了,他顿时哭丧着脸抬头去看季鸿。
季鸿眸中一黯,又问一遍:“谁打的。”
余锦年感觉不妙,忙解释道:“不是故意打的,那杨老爷生了病,脑子不太好使了,将我认错成了他儿子,这才打了我几下。也不是很疼,过两天散了瘀就好啦……”
他见季鸿脸色更加难看了,又缩着脑袋改口说:“好吧,刚开始是有点疼,不过现在真的没什么了,只是你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鸿提曳了起来,按进怀里抱着。
季鸿道:“不许去了。”
余锦年趴在他肩头,下半身空荡荡的,只得轻轻“哦”了一声。
季鸿听他现下答应得如此乖,等过几天身上不疼了,肯定又要四处去野,整天见些乱七八糟的人,看些乱七八糟的病,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心中更加抑郁了,只恨不能立刻抬出身份来与余锦年撑腰,也让少年在外头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番。
他这么想着,便更是认为回京一事到了该提上日程的时候了——毕竟他想给余锦年更好的,不管少年是只关不住的燕雀,还是志在高远的鸿鹄,就算他愿意躺在家里做米虫,他也愿意将他养成最胖最开心的米虫,把世上最香的米搬来给他啄。
余锦年哪里知道季大公子的志向竟然是将他养成又胖又白的米虫,趁他发呆,就自己跳下床去捡裤子,然后背对着季鸿将亵裤往腿上套,殊不知自己一弯腰,这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就都看见了。
季鸿瞳仁微缩,视线便落在余锦年身上挥不去了,心想,平日里搂搂抱抱只是摸了摸腰背,觉得手感偏瘦,便觉得他身材纤细苗条而已,却没想到少年的臀肉不仅没有瘦瘪之感,反而浑圆挺翘,手感十足的样子,使他那对笔直双腿也显得既白且长。
至于某些部位……还挺秀气的。
季鸿忽觉鼻腔中浑然发热,心下一慌,连忙避开了视线。
余锦年不知季鸿早已将他看得精光,待提上了裤子,还很是放心地松了口气,这才转出门去稍作洗漱。待回来时发现季鸿竟然已经躺在床榻深处,背对着他先卧下了。他还想与季鸿聊聊今日在杨府的所见所闻,遂爬上床去,试探地扳了下季鸿的肩膀,见这人是真的闭着眼,呼吸绵长深沉,这才失望地作罢。
心中却奇怪道,这人平日睡得比谁都晚,今日怎么不言不语地就睡了,莫不是病了罢。
说着又挤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体温,唔,好像也没有发热。
算了,也许真是困了呢。
夜深人静时分,“睡着了”的季鸿感觉后背紧紧贴着一具火炉般的身躯,他睁开眼,又闭了闭,脑海里全是一双白细修长的双腿,一直在梦里走来走去,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呼吸也沉重,很是不舒爽,于是轻轻转了个身,面朝余锦年侧躺着,捏了捏人的耳垂,唤道:“锦年?”
又唤了两声,见他全然没有反应,季鸿看了看少年,(季公举捏了捏年年的耳朵,捏了捏年年的脸,又捏了捏年年的小细腰,嗯手感不错,啊什么这是不可以的?气氛都不可以有的?)(季公举握住了年年的手,然后拿到自己身边去了,继续握着,什么也没做)。
那只手软绵绵的,并不如何宽大,指节也很细,指头圆圆粉粉的很是可爱,少年正是用这样的手做菜、看病,准确无误地抓取药材。他知道被少年把脉是什么感觉,三根手指轻轻地按在脉搏上,有时轻、有时重,就像是一只欢腾的小鸟儿在手上蹦跳。
这样的小鸟儿不常见,但是一旦见着了,就让人想将它抓起来关在笼子里面养着。
季鸿勉强压着沉重的呼吸声,将这只治病救人的手带到了自己身前,他心里压抑得厉害,就像是在干一件不可饶恕的坏事。被子里面很热,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少年忽然咂了下嘴巴,呜咽叫了声“阿鸿”,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反缠了上来,攥住了季鸿的一根食指。
季鸿神色一软,竟是又将余锦年的手安放了回去,抬头亲了亲了少年的额头,小声道:“是我不好,睡罢。”便起身下榻,将被角与他掖好,披了件单衣就向外走去。
房中很静,他一般鲜少起夜,一是没有这种需求和习惯,二是……黑,尽管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怕黑这件事,却到底无法自己骗过自己。此时身边既没有余锦年的陪伴,也没有聒噪的声音分散注意,只有清冷皎白的月光透过窗纸幽谧地洒进来,四周的黑暗如疯涨的浪潮向他涌来——只迈出了第一步,他就有了些退缩之意。
可心中同时也不禁嘲笑起自己——还以为自己的惧黑之症已经快痊愈了,却原来他也不过是仗着少年的虎气而作威作福的那只狡猾狐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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