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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sp;&esp;路槐说：“《知识之书》，在夜区的娜迦神庙里，被上层海妖供奉在娜迦神像的右眼中，只有智慧之眼能让它睁开。”

&esp;&esp;“娜迦”的设定来源于美杜莎，而《知识之书》，其实在本质上，只是殷弦月在剧情上留的一手后路。

&esp;&esp;很多作者都会这样，惯用套路了。

&esp;&esp;留一些模棱两可的伏笔，以待日后某个剧情点圆不上，就拎出来用。

&esp;&esp;殷弦月看着路槐，从容道：“没错，即便找到了智慧之眼，让娜迦睁开眼睛，看到知识之书的人也会在只要发出去，另一边的洛尔大陆立刻就会开始运行这段剧情，路槐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esp;&esp;路槐权衡的内容也很简单，殷弦月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类，杀他易如反掌。

&esp;&esp;但路槐无法确定，殷弦月死之后，洛尔大陆，以及小说里的整个世界，是不是会跟着消失。

&esp;&esp;这无疑是豪赌，洛尔大陆上发生的所有灾难都是殷弦月一手促成，但洛尔大陆本身，又是他创造的。这让路槐陷入了被动。

&esp;&esp;路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比殷弦月足足高了一个头，高大的身形遮下一个阴影，阴影笼罩住殷弦月。

&esp;&esp;久浸寒潭之人，声音听上去无比凉薄。

&esp;&esp;路槐说：“你寥寥几句带过的那些年，可能不太清楚，我在军情七处的训练场里经历了什么……造物主，你该知道，杀人才是最简单的。”

&esp;&esp;殷弦月抬眸，和他对视。卧室小得逼仄，书桌旁边紧挨着他的床，他与路槐不过一拳的距离。

&esp;&esp;“路槐，既然是主角，就没有几个顺风顺水的。”殷弦月不久前咳血的喉咙有些喑哑，“但是来不及了，你做了一百多章的主角，木已成舟。”

&esp;&esp;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倏然呼吸一滞。

&esp;&esp;是物理上的滞，路槐掐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殷弦月是个小骨架，脖子在路槐手中如同风中芦苇，他甚至不需要用力，殷弦月就会这么慢慢死掉。

&esp;&esp;“我说了，杀人才是最简单的。”路槐凉声道，“对你、对我，都是这样，你把我写死是最简单的，我杀了你，也是最简单的，但很不幸，殷弦月，我们都不能杀对方。”

&esp;&esp;轻微的窒息，

&esp;&esp;让心跳过速。窒息，让人能清晰感知到生命在一点点离开自己。

&esp;&esp;殷弦月下意识两只手抓住路槐的手腕，路槐并没有下狠手。但殷弦月是个久病的人，他患有间质性肺炎，他住在5楼，每天回家从1楼到5楼都要歇上三次。

&esp;&esp;所以仅仅是这种程度，殷弦月也立刻没法呼吸。

&esp;&esp;路槐来了兴致：“你在生病。”

&esp;&esp;动物的听觉更敏锐，他能听出殷弦月用力呼吸的时候，胸腔里的声音乱七八糟，像在往原本就漏气的气球里疯狂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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