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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周望川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开始的，那天他在校医院值班，接到了商暮的电话。

&esp;&esp;“学长。”电话一接通，商暮就低低地喊他，声音虚弱得近乎气音，“你现在方便吗。”

&esp;&esp;“你怎么了？”周望川问。

&esp;&esp;“抱歉，我想不到还能找谁了……”商暮说，“你能来酒店接我吗？”

&esp;&esp;他的声音如一缕细细的丝线，轻柔又湿润，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断掉，中间夹杂着轻微的喘息，像在极力忍受着不适。

&esp;&esp;“你怎么了？”周望川又问了一遍，“身体不舒服吗？”他这样问着，下意识站起身来，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脱下了白大褂搭在椅背上。

&esp;&esp;对面的声音很低：“嗯……”

&esp;&esp;周望川问：“你在哪里？”

&esp;&esp;“就上次的酒店，三楼尽头的房间。”

&esp;&esp;周望川推门的手一顿，他想起了上次那个男生，商暮被那个男生扶着，两人一起走出酒店。

&esp;&esp;“不可以吗？”没等到回答，商暮轻声道，“不可以也没关系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他尾音轻扬，似乎真的不在意，又似乎有一丝委屈。

&esp;&esp;周望川拒绝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咽了下去。他说：“没说不可以。”

&esp;&esp;二十分钟后，周望川来到酒店，房间里只有商暮一个人。

&esp;&esp;商暮正抱着枕头靠坐在床头，以一个蜷缩的姿势。他本就偏于清瘦，在两米的大床上只占小小的一个角落，更显得虚弱可怜。

&esp;&esp;见到人来，他抬起头，轻轻柔柔地喊了一声：“学长。”

&esp;&esp;周望川发现他脸色实在是差，嘴唇苍白得完全失去了血色，下唇还挂着咬破后渗出的血丝。

&esp;&esp;在汗湿的浅蓝色衬衫下，漂亮的蝴蝶骨因蜷缩的姿势而凸显，正细细地发着抖。

&esp;&esp;“你哪里难受？”周望川走到床边坐下，担忧地问。

&esp;&esp;商暮没什么力气地抓紧枕头，往腹部压了压，他动了动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肚子疼。”

&esp;&esp;“我记得你上次好像也是肚子疼？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周望川突然顿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尴尬地说，“额，是不是……没清理……”他看了一眼卫生间，地面是干的，没有沐浴过的痕迹。

&esp;&esp;商暮眨了眨眼睛：“学长，我好像告诉过你，就算我是，我也是1。”

&esp;&esp;周望川实在想不出，从酒店出来后肚子疼，除了做过爱，还会有什么原因。但他不是喜争辩的性子，更何况商暮此时身体不舒服，他自然不会再说下去。

&esp;&esp;“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周望川问。

&esp;&esp;商暮摇了摇头：“我坐一会儿缓缓，回学校就行。”

&esp;&esp;周望川点点头：“行。”

&esp;&esp;气氛太过诡异，周望川去门口的茶水台烧水。他把矿泉水倒入烧水壶，水开后倒掉第一壶水，等待第二壶水烧开的间隙，他去洗干净杯子。又把新的开水倒入杯子中晾凉。

&esp;&esp;商暮一直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周望川把微烫的水端过来：“喝点水吧。”

&esp;&esp;“谢谢学长。”商暮很乖巧地露出笑容，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慢慢的，肚子舒服了不少。

&esp;&esp;送商暮回宿舍的路上，周望川一腔话在心里憋了又憋，忍了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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