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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并不是没睡好,只是一夜没睡,他靠在床边看了一夜,后悔着为什么没能早些遇见。
&esp;&esp;周望川道:“中午补觉就好了。”
&esp;&esp;几句话的工夫,商暮醒觉了,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周望川跟在他身后,帮他挤好牙膏,又往漱口杯里装上了水。
&esp;&esp;商暮奇怪地打量他:“无事献殷勤。”
&esp;&esp;周望川倚着门框,闻言笑了笑:“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点。”
&esp;&esp;目光相厌衫婷触间,商暮明白了他的意思。
&esp;&esp;“你不需要觉得亏欠我,想要补偿我。那个时候我们不认识,你不需要自责。”商暮掬起一捧水,冲干净脸上的泡沫,“我告诉你那件事,也不是想让你可怜我。你别这样,没有必要。”
&esp;&esp;“可我就是想对你好,照顾你,怎么办呢。”周望川递过去毛巾,又用手指擦去他下颌的水珠。
&esp;&esp;商暮顿了顿,没有说话。太窝心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esp;&esp;周望川无声地在心里叹气,怎能不觉得亏欠。爱意本就是常觉亏欠。
&esp;&esp;吃过饭后,周望川要去医院值班,他现在做不到让商暮离开视线,便拉着商暮一起去。
&esp;&esp;在车里等人时,周望川困意上涌,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件外套,商暮坐在副驾,玩着手机游戏。
&esp;&esp;“醒了?”商暮没朝他看,专注地玩着游戏,“你昨晚压根没睡吧。”
&esp;&esp;周望川坐直身体,声音有点沙哑地问:“几点了?”
&esp;&esp;“唔,你睡了一个小时。”
&esp;&esp;“抱歉。”周望川揉了揉眉心,系好安全带,却听啪的一声,安全带又被弹开了。
&esp;&esp;商暮收回手,啧了一声:“换位置,我来开车。您这精神状态,我担心咱俩的人身安全。”
&esp;&esp;一整个下午,周望川一边看诊,一边频繁地望向角落的沙发。商暮靠在沙发上翻阅杂志,被他看得奇怪,又碍于有旁人在,便拿起手机打字。
&esp;&esp;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周望川瞥了一眼——
&esp;&esp;“看一次收费1000”
&esp;&esp;紧接着,商暮的手机一震,“您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到账100,000元。”
&esp;&esp;同时进来一条消息,“先存一百次的。”
&esp;&esp;商暮:“……”
&esp;&esp;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周望川锁上诊室的门。
&esp;&esp;里间休息室的钢架床老旧失修,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在摇晃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机器人生锈的零件在摩擦。到了最后,一条腿折断,床彻底报废了。
&esp;&esp;在过年的最后两天,周望川又哄又劝,终于带着商暮去做了次全身检查。
&esp;&esp;商暮被各项检查折腾得不耐烦了,到最后脸色变得臭臭的,发脾气道:“我身体好得很,早就说过了!还有,我心理没病,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你别想强迫我。”
&esp;&esp;两人在车里,周望川从善如流地哄道:“不是觉得你身体不好,是每年的例行体检,检查完就安心了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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