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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esp;&esp;计划得逞，乔烛挑了挑嘴角。

&esp;&esp;温良不情不愿地开始双手结印，研究起那个漩涡口来。而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哪吒瞥乔烛一眼，表情一言难尽：“你……还真是擅长玩弄人心。”

&esp;&esp;乔烛露出无辜的表情：“冤枉啊，太子爷。我只是最近对【情绪】有所研究罢了。”

&esp;&esp;哪吒微微垂眸：“不太像你。”

&esp;&esp;乔烛偏头看他，笑了笑：“不像吗？人都是会变的，亲爱的小神仙。”

&esp;&esp;他用的词是“人”。

&esp;&esp;又是这样与过往割裂开的词语。哪吒无可避免地走了个神：他又想起千年前，灵山那个冷情冷性的燃灯古佛，神情悲悯，双眸冷漠，对凡人的喜怒哀乐无限包容，却也永不深入。

&esp;&esp;而如今呢？狡黠恶劣，能游刃有余地以世俗规矩解决麻烦，又能玩弄人心达成目的。这样的燃灯，哪吒觉得陌生，又觉得释然——仿佛本就该这样，就像是……

&esp;&esp;……就像是什么呢？

&esp;&esp;他没有再想下去。

&esp;&esp;在他走神的片刻，温良已经寻到了破解之法，带着怨气道：“我能进去，只是，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魔。”

&esp;&esp;乔烛道：“无事，我们与你一同去。”

&esp;&esp;温良打量他：“我能借神位进入，你与城隍可无甚关系。”

&esp;&esp;乔烛无辜看他：“这有何难，我看这座庙里日游神一位空缺，而我是人类——你册封我为本庙日游神，不就有联系了么？”

&esp;&esp;温良：？

&esp;&esp;哪吒：？

&esp;&esp;温良大惊失色：“你没事吧？”

&esp;&esp;谁家佛祖来城隍打工的啊！

&esp;&esp;然而乔烛觉得很有道理：“人仙的册封比鬼仙简单的多，大不了解决此事后卸任。”

&esp;&esp;你也太随便了吧！！！！温良要抓狂了。

&esp;&esp;哪吒的眉毛都拧起来了，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半晌，居然表达认同：“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esp;&esp;“那就这么定了，”乔烛拍板，“太子爷先藏进我的灯里，温良册封我带我进去。走吧，时间不等人——救世渡人总为神的的呓语，不同的声音或哭或怒，歇斯底里或是万念俱灰，他们倾吐着自己的不幸，无数个声音化作洪流，几乎瞬间就要将人的意志摧垮。

&esp;&esp;温良感觉头疼欲裂：“这么多人的‘烦恼’……”

&esp;&esp;乔烛若有所思。他往前迈一步，脚下金莲绽开，周身黑暗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些许，但很快又重新席卷而来，仅留他们二人一个容纳之所。

&esp;&esp;不过这也够了。

&esp;&esp;从密不透风的负面情绪中脱身，二人和灯内哪吒得以听清周围的声音：那些是凡人的声音，或因亲友去世而悲痛，或因生活破灭而愤慨。世间种种烦恼苦痛在此集聚，生老病死、贪嗔痴怨，天底下总是不乏悲剧，但眼前这些声音却有同一个导向——

&esp;&esp;“灵气复苏，”乔烛说，“这些是自灵气复苏以来，众人的‘烦恼’。”

&esp;&esp;——打破常规和定理，甚至让文明颠覆。原本隐匿于世界背后的力量，浮出水面，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呢？无论如何，事已至此。

&esp;&esp;“不奇怪。但这些烦恼为何全部集聚在此？”温良皱着眉道，忽有所感，手中狼牙棒显现，一棒挥去，打散周围液体中朝他伸出的一只漆黑利爪！

&esp;&esp;“魔气聚现！”他骂道。

&esp;&esp;乔烛自然无需他提醒，手腕上一百零八颗念珠散开，悬浮周身，化作屏障。而当一只漆黑鬼手从背后袭来之时，他只是微微偏头，还未进一步动作，就见金光闪过，乾坤圈将其击为齑粉。

&esp;&esp;哪吒离了灯，与他后背相托。少年武神表情冷厉，红绸伴身，脚下的风火轮照亮四周涌动的黑气——那些凡人的“烦恼”在魔气的催化下，化作似人非人的肢体，宛若活尸恶鬼一般，挣扎着要将他们拖入地狱。

&esp;&esp;对这些无生命之物，哪吒半分眼神都懒得给，乾坤圈扫去，金光凛冽，就击碎了一大片，在怪物的怒嚎中又一□□入某个人形的胸膛，动作利落，杀伐果断。

&esp;&esp;温良双手持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然而比起哪吒的行云流水，依旧逊色几分。他自己也知道，不免有些黑脸，心下不忿若是自己的白玉环还在，也不至于被比得如此惨淡。

&esp;&esp;说到白玉环，又忍不住想起曾经封神大战中，被哪吒的乾坤圈一把击碎的场景。心痛又怨恨的情绪上涌，连带着想起自己死状的仇恨，他完全没意识到，在他的负面情绪产生的瞬间，一个半透明的黑色身形自背后凝聚，即将脱离躯壳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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