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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林留溪一直盯着发财树的底端，后知后觉这人刚刚的话不是在对自己说的吧。

&esp;&esp;她抬眼。眼前一暗。

&esp;&esp;少年俯身关掉饮水机，阴影落下。

&esp;&esp;饮水机滴的一声停止后，耳边发财树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esp;&esp;很寻常的一个动作，林留溪目光不由从他胳膊往上移。

&esp;&esp;自下而上的角度，能清楚看见对方下颚线，少年低着眼看了她一眼，睫毛很长，微微垂着，瞳仁映出吊灯的碎光。

&esp;&esp;她突然嗅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冷香，很好闻，又总令人慌乱。

&esp;&esp;人啊。一慌乱就容易手忙脚乱。

&esp;&esp;差点差点，差一点就要要被烫到了。

&esp;&esp;她大拇指下意识从水杯上移开，茶水中映照出少年的身形。随着周肖林的声音不断荡漾。

&esp;&esp;周肖林皱眉：“怎么回事，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没烫到手吧？”

&esp;&esp;林留溪无语凝噎。

&esp;&esp;她低下头，对少年说了声：“谢谢。”

&esp;&esp;转过身去，嘴角微微弯上弧度。

&esp;&esp;原来他叫：谢朝年。

&esp;&esp;名字真好听。

&esp;&esp;茶杯放上桌。周肖林已经在智学网上找到了班级成绩分析。他瞥了眼拘谨的林留溪：“下次注意点啊，以后还是不让你们帮忙接水了。这水温可不是在开玩笑。谢谢人家了没。”

&esp;&esp;“谢谢了。”

&esp;&esp;可林留溪盯着周肖林明显欲言又止。

&esp;&esp;周肖林手臂搭在椅背上，很敏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esp;&esp;林留溪迟疑：“还好。”

&esp;&esp;周肖林用方言疑道：“——还好？舒服就舒服，不舒服就说，怎么还好。”

&esp;&esp;林留溪迟疑：“我真的还好。”

&esp;&esp;周肖林依然不信：“什么还好还好。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说吧。我又不会骂你。”

&esp;&esp;烧水壶咕噜噜开始烧水，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了。听着滴滴答答的夜雨声不免卸下些许防备。她脚趾抓着地面。

&esp;&esp;脚踝挨水久了，皮肤皱巴巴的。

&esp;&esp;不用看已经苍白。还有红色勒痕。

&esp;&esp;或许周肖林声音大。谢昭年往那边看了一眼。

&esp;&esp;一班班主任也看过去：“谢昭年，你有在听吗？”

&esp;&esp;雨融进夜色，在玻璃窗上留下细细白线。

&esp;&esp;沉默很久。林留溪抿了抿唇：“老师。我晚自习去外面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水，鞋是湿的。”

&esp;&esp;玻璃窗上闷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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