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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普州风俗（第1页）

端木庆云离开后，白兰儿伤心了大半个月，为了躲避他的死缠烂打，说要去清风观清静一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说得倒也含蓄不清，本意本来就是出去静心，实则躲在家里没有越出半步。

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它如此自由自在，不是因为它是端木横，而是因为它的血统高贵，它不是一般普通人家里的宠物，之前刚来到家时被绳索套住脖子，现在倒也轻松不少，可以随便走动，很久没有见到白家姊妹，也就丢下整个端木家的人，想去那边顺便走走。

在普州有个风俗，就是自己新娘可以有两种获得的方式，一是媒人介绍搭线。二是只要你看上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可以不惜一切去争取她的芳心，这个争取包括抢，偷，但不可越轨或过分，比如，强奸之类。如果你想要通过强奸去得到自己心爱之人，必须得到她的原谅，否者被视为犯法违纪，是要判监，严重的可能会砍头。

这不，上个月初九就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普州城的大事件，城郊几户人家的女儿和李员外家的女儿被一个采花大盗玷污，结果那个采花大盗被抓住了，说早就与李家小姐有来往，也互生爱慕之情，可李家小姐就是死活不承认，硬说是不认识他，他到底是不是采花大盗也只有李家女儿知道，旁人无证可查，最后那个采花大盗被官府处决了。

白家姊妹的美貌十里八乡所有未婚男儿都趋之若鹜，其中也有不少达官显贵前来提亲，都被他婉拒门外，这些当中自然少不了想要纳妾的。特别是城西老陈家的那个放荡公子，早就对白家姊妹垂涎欲滴了。这日他一路风度翩翩，逢人作诗，遇人作赋，好不卖弄一番自己才华，到了目的地更是大发诗意，什么抒情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本来是唐代崔护之诗，非要说成是自己专门为白家姊妹题诗。结果反被白兰儿一顿好骂，自取其辱后狼狈离开，再后来又想想抢走其中一个做自己夫人，此生倒也满足了。

抢亲这天，白兰儿一个人在家打理房间，陈公子带着一伙下人抬着八抬大轿闯了进来，强行将她拉进花轿里，白兰儿死活不肯上轿，拼命大喊。陈公子傲慢逛妄。

“本公子，爱慕你很久，做我陈家媳妇有何不可，总比你住草屋，吃粗糠要好几百倍吧，你如此冷傲，我好生伤心”。

兰儿对着他乱骂一通，之后便哭了起来。这情景直到大轿走了，邻居们听到响声才跑出来看热闹，这些看热闹的邻居不是不想出来阻止，只因大伙儿都知道陈家少爷是个实实在在的恶霸乡绅，就算想站出来出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她被拉走。我虽然大声大吼，“放开她，你们这些瘪子”白兰儿听见我的叫声，好像找到了救命索，目光悲戚的望着它，希望它能帮她通知妹妹，它围上去欲要救她，三个大汉把它夹在他们中间的一小片空间里，想要暴打它一顿，它机灵的从他们下身穿过。白柔儿回来发现屋里没有收完的衣橱，感觉不是很好，心慌意乱的叫道。

“姐姐，你去哪里了”它拉着她的衣角，不停的往下拉扯。想要告诉她，她的姐姐被人抢走了，但她完全不理会。

一个白发苍苍，手持酒壶拐杖的老者走过来，说。

“姑娘，你是不是这家人？”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白兰儿被绑走的那个方向。

“有个女子，被一伙人绑走了，快去救她，如果晚了，也许后果很会严重”老者故意把事态夸大了说。白柔儿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正好端木庆云又来了，提着一篮子食物，白柔儿扑了过去，差点扑倒在地，端木庆云感到愕然，问起事情的起因，白柔儿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只是那个老者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老者看起来很眼熟，稍微回忆了一下，是否想起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倒也想不起来了，老者说一个面目猥琐的年轻人带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抬着一个八人大轿把白兰儿绑走了，也不知道是何人为何要绑走白兰儿，看得出来，老者并不认得那帮人是谁。

这急坏了白柔儿和端木庆云，它忍不住说，”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救她，晚了恐怕成别人的新娘了”。端木庆云嫌它叫着烦，又瞪了它一眼。它的叫声他们谁也没有明白。好在它把邻居们吵了出来，邻居个个脸色漠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指出谁绑走了白兰儿，因为这在普州也算是一场合法合理合情的婚姻方式，再加之陈家公子又是一方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端木庆云在这些人群中倒也认识几个，这几个人就是他家佃户。他指着一个挽着裤管正要下到田地里去干活的瘦小而精干的中年人，起初那个人支支吾吾不想说，后来不知为何倒也想清楚了，说是城郊陈家公子。那人也许是担心怕日后端木庆云当家了要么会增加租子，要么会要回他家所有田地。

说起陈家公子，端木庆云最熟悉不过了，他与他基本就是烂到一起了。在巴蜀书院，一起逃学，戏弄先生，一起下河抓鱼钓虾，一起喝酒吃肉。但他比他稍微好一点，至少不会下流到强行去抢亲。

最麻烦的是陈家公子明明知道白兰儿与端木庆云是认识的，他也好几次说让端木庆云给他撮合他与白兰儿的好事，端木庆云不但不给回答，反而每次提及白兰儿，他脸色总是不悦，所以这才使陈家公子不得不硬抢了。

端木庆云安慰了一下白柔儿，借用了路人的一匹马，直奔城郊陈家去。

好在陈家人走得慢，端木庆云骑着马赶在他们前头。

“嘶…..”马儿停了下来。端木庆云一看那个领头人正是陈家公子，心里倒也平稳了下来。

“陈兄这是为何要抢我心爱之人？”白兰儿虽然被绑得扎实，但耳朵却也机灵的很，听得出这是端木庆云。心里一下也就轻松了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白兰儿都不会生气，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脱离危险。若在平常端木庆云又得惹来一声好骂。

“端木兄，说话如此难听，你的心爱之人？有何凭证？你的心爱之人应该是刘家那悍女吧？”陈家公子颇为不满的说道。端木庆云自然也明白他不满的缘故，只是装着糊涂。

“陈兄，我俩倒也有些交情，为何不看在我俩以往交情上，放过她一回”端木庆云自知那一招对他不是很管用，想通过打交情牌这招来说服他。哪知陈家公子还是一脸不屑。虽然平时俩人关系甚好，但是真到了各自利益上，也都互不相让。端木庆云脸色阴沉，愤怒的目光突突燃起。四目相对，好在双方都理智下来，收敛起各自的私心，并没有起冲突。陈家公子态度大变，大抵知道自己家族实力无法与他端木家想比，也就冷静了下来，细想一番，答应吧白兰儿放了。虽然答应放白兰儿，却要端木庆云也要答应将白柔儿让给他，端木庆云觉得可笑，他只喜欢姐姐白兰儿，对于妹妹，端木庆云告知让他自己尽管去追就是了，不过他素来不喜欢强扭瓜，说一定要小火慢炖才好吃。

这是有意说给白兰儿听得，白兰儿此刻也无计可施，只能生生闷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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