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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洲咬牙将半个身子框在窗台上,冰凉湿滑的的硬质边缘抵着她的小腹,痛,撕裂的痛,像布帛开始断裂,缎面不再光滑,很惊惶,想放弃。
她苍白着脸,手指抓扣在墙面上:“宝宝,宝宝来看看我!”
并没有什么成效,她的手一直在空中虚抓,突然福至心灵。
“咯咯咯!汪汪汪!宝宝快过来!汪!”
她学狗叫,这种奇怪的声音终于把小家伙的视线抓住了,他伸出手,咿呀呀想抓到她,就是就是这一刻!
她积蓄在身体里的力量瞬间爆发,抓着那柔软的小手,温柔地抱着小宝宝,但是她略显笨拙的身体却猛地撞上窗台,重重地磕上她那柔软的腹部。
剧烈的痛楚流向四肢百骸,她忍着痛将孩子抱进来,窗外雨声不歇,哗啦啦的水流最终因为地心引力向下流淌,她痛得再也没有力气。
让自己蜷缩成一个虾球,连声音都发不出。
好痛!痛不欲生叫她生不如死,像一台绞肉机在体内搅动,五脏六腑都绞成肉泥,偏偏她根本没有办法从这种天罗地网的痛楚中逃开,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一边的小家伙突然放声大哭,嗓音是孩童特有的尖利,哭声瞬间灌满房间。
超高的分贝连高级病房也抵挡不住,医院的护士发现不对,打开门被现场吓了一跳,“快!108病房病人流产了,快去通知妇产科医生!”
彼时她意识混沌,身体像死了一般,动也不动,痛楚不停歇的冲击着,她跌坐在一滩血迹中,中心的她置身在一片腥风血雨里,有什么在缓缓剥离,她想留住,终究是徒劳无功。
醒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她的命也也保住了,似乎越痛越能让人清醒。周洲慢慢放开了被子底下蜷握的手,一片濡湿,腥热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断断续续。
似乎又要喝不短时间的药了。
她这副样子,恰巧被辛以薇注意到,她瞬间怒不可遏:“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这个女人,怀孕,打胎,酒店里的□□也比你纯洁,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装,你难道不羞愧吗?你这种女人活该会死!”
“啪!”
周洲收回手。
“你敢打我?”辛以薇怎么有没有想到一向柔柔的周洲竟然突然爆发,当下气的尖声质问。
“如你所见。”
辛以薇当即就要还手,周洲抄起手边的礼盒砸过去,她自知不敌,拿着什么就砸什么,几乎瞬间把辛以薇带来的东西扔光了。
屋子里一时乒乒乓乓作响,知道在她身上讨不了好,辛以薇又怕门外的人发现,竟然生生忍下来,只是目光看着她,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周洲坐在病床上喘气,不过动了几下,她竟然被累到了。
她眯眼看着辛以薇,唇边挂着冷笑,“我这种人怎么了,我活的光明正大,我劝辛小姐在搞清楚事实之前不要乱说,以免泄露你那点儿心思,搞得连兄妹都做不成。”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为泽哥抱不平,他那样好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刻薄虚伪的女人,还有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好事只有我知道吗?全琛城现在都知道你是一个怎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和你的小三儿娘一样!”
“闭嘴!”周洲气得双颊涨红。
辛以薇自以为戳中她的痛脚,又说:“你只是一个下贱的私生女,即使得到我泽哥的青睐,你以为为你又能维持多长时间?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病得这么重,说不定哪天——”
“呵。”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目光蔑然。
“辛以薇是吧?”
身后陡然传来的声音叫她转身,定睛一看,她脸色骤白,“李,李女士。”
李家大小姐,五年前回归,父亲曾慎之又慎的告诉她,看过照片,只说了一句:好好记着,不能得罪!
辛以薇又不是傻子,李家的人谁都能招惹的吗?
现在直接对上的震颤叫她神色紧蹦,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定了神,才笑道:“很荣幸见到您,李女士。”
却不料,李锦书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辛以薇瞬时满身冷汗,呐呐不敢言语。
李锦书眯眼,眸光冷若刀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嗡地一声,辛以薇脑子里全炸了。
怎么会这样?
如坠噩梦,只盼望这是一场噩梦,转眼间就看见那原本满脸寒霜的李锦书对着周洲面庞柔和的像三月里的春水,她口气温和:“周洲,你没事吧?都是妈妈不好,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竟然是这样,呵,真是讽刺!
她方才还以身份为由恶意讽刺过,到现在反被她狠狠打脸,真痛。也好恨!恨不得那满腔的怨恨能化为利剑将她钉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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