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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年从小到大身体皮实,几乎没生过什么病,去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她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因为爷爷最后一段时间就是在医院度过的,病痛将老人折磨的瘦骨嶙峋,浑浊的眼球看不清东西,好拉着她说,要开心健康的长大,去过属于她的精彩人生。
那晚她不知道被折磨到几点,半夜就开始发烧,从小健康的身体这一病来势汹汹,将她烧的昏昏沉沉,顾锦川要将她送医院,她死活不去,哭的很厉害,一会喊爷爷,一会又喊奶奶,不一会又叫爸爸妈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哭的停不下来。
最后顾锦川没送她去医院,花了大价钱请医生来看,挂了两天的水才慢慢好一些。
这两天高小年浑浑噩噩,醒着的时候提不起精神,睡着也不安稳,男人一碰她就难受,又开始哭,虽然她明白顾锦川只是抱她起来喂药,可她还是不愿意,生病的她很任性,药不好好吃,吊水经常回血,弄的谁都不好过。
顾锦川要照顾生病的高小年,还要应付每天没完没了的开会,写打官腔的稿子,还要下基层随时保持微笑,他被搞的筋疲力尽,分身乏术,最后没办法将高小年姑姑请来照顾她。
高丽文听到侄女生病二话不说的赶了来。
看到姑姑高小年眸子亮了亮,可不一会又黯淡下去,在姑姑细心的照料下身体慢慢好起来,到第五天基本完全好了。
可高小年还是没精神,整个人奄奄的,靠在床头抱紧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小团,看着被子上的凯蒂猫出神。
这被子还是姑姑给她准备的,粉色的,很好看很可爱。
她请病假请了一个星期,手机一直响,她拿过床头的手机,里面除了闺蜜徐静宜的连环轰炸还有不少同学的关心,班级群里每天都有各科的要记和作业,她得补到什么时候,轻叹了口气。
“小年,来喝点水。”
姑姑高丽文走进卧房,她放下手机接过水杯,热热的水杯捧在手心很暖和,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温度刚刚好,喝下去胃暖融融的很舒服。
“好点没啊小年。”高丽文摸了摸女孩额头,“今天也没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高小年摇头。
“那这个周末过了是不是可以去上学了?”高丽文轻声问,忧心道,“赶不上进度怎么办呀。”
“姑姑。”
高小年突然叫了高丽文一声,后者应了,“怎么了,饿了吗?”
“你和姑父为什么要分居,你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别拿我还小不懂来搪塞我行吗。”
听了这话高丽文神情立时变得复杂起来,她侧了侧身不看高小年坐在床边,许久都没说话。
“姑姑?”
高丽文叹了口气,说,“是我太自私了,我没脸见你,我走了。”
高小年眼疾手快的抓住高丽文的手,“什么意思?”
“有些话我没脸当面跟你说,小年,你也好差不多了,我走了,你、好好跟你姑父说话,他、他不会害你的。”
高丽文挣开女孩的手,“晚饭做好了,你等会起来吃,我下次再来看你。”
“姑姑…”
“我走了。”
高丽文拿起自己的包就开门出去了,在门口碰到急匆匆赶回来的顾锦川,两人没说一句话,一个进门,一个出门,像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听见门又开高小年以为是姑姑去而复返了,刚抬起脸看到来人不是,便失望的垂下眼。
“小年、你怎么样?”
高小年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姑父?”
“嗯,我回来了。”顾锦川走的很慢,像是在看她反应,轻轻坐到床边,迎接他的是女孩扑上来的身体。
顾锦川将她腰紧紧环住抱进怀里,他不敢想这段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病了好几天,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就怕劲一松,她就离他而去。
“姑父我好想你。”女孩回抱住他,委屈的掉泪,“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这次你不会走了吧?姑父你答应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顾锦川沉默的将她搂的更紧,融进身体里的力道,窒息到痛,两个人却都没喊停。
“姑父…你答应我啊…你怎么不说话。”高小年倔强的想要个答案,“他欺负我,欺负我好多次,我不敢告诉你,我开始不知道你生病了…”
女孩语无伦次的说话,顾锦川心疼的喘不过气。
高小年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捧了男人的脸,喃喃道,“姑父,你说话啊…”他们真的好不一样,明明是一张脸,她却看着他们的眼睛就能一眼分开。
她亲了亲男人好看的唇,柔软却很凉,贴紧了些吮了吮,喃喃道,“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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