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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的土鹌鹑（第1页）

“这……”

其实路理想说，男孩子也是可以和男孩子约会的，但他说不出口，面对天真烂漫的陶程程，他觉得自己每吐一个字都是犯罪。

路理伏在桌上，“唰唰唰”帮陶程程写着作业，陶程程呢，不玩手机就仰躺在路理的小床，一会就睡着了。

睡着的陶程程真是个天使，路理写好了卷子，把它们折好放进陶程程的小书包，趴在床头看他。

小桃子对路理全无防备，在他床上酣睡，时不时还发出可爱的咕哝声。

他的眼睫毛很长，又浓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投射出一小片暗影。

路理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那圆圆的小腮帮，得到一个不满意的“轻哼”，他及时缩回了手，跑进了卫生间，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神情窘迫地出来，抱着陶程程下了楼。

那时候的路理，即使发现陶程程不爱学习，也觉得他会把学业进行下去。

没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突兀的警笛声响起，路理看见，一队民警慌张赶来，带走了陶程程的爸爸，而陶妈妈则坐在地上痛哭。

至于他的小少年，他瞧不见，从头到尾，他的小桃子都没出来过，他去敲他家的门，开门的只有面色惨白的陶妈妈。

他的小桃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拒绝任何人的来访。

路理急坏了，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着急，自从父母去世后，他的心从未像这样激烈地跳动过。

他担心陶程程出事，为此几天几夜都没合眼，直到某一天，一个高大的男孩从陶程程房间里出来，抱着他的小桃子，离开了合租楼。

程程还会回来吗？

路理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楼下的柏油路。

已经两个月了，他的桃子还没有回来。

怎么办？他好想小桃子，只要小桃子能回来，他愿意一辈子都帮小桃子写作业。

小桃子不喜欢念书，不念就不念了，一家人有一个懂学问的就够了。

小桃子喜欢赶时髦就让他赶去，至少，穿着漂亮的小桃子是那么可爱，绝不会像离开那天，挂在高大男孩的肩上，整个人颓颓的，仿佛一只染了瘟的鸡。

他的小桃子啊！

路理的思念没有持续多久，陶程程就再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是回来办丧事的。

张志民只拘留了十五天就放了出来，警察对他的批评根本一点也不起作用，那个男人完全被心魔占据了。

他说，他的程程是高墙里的洛丽塔，他发出凄迷的、求助的呜咽，等待过路救赎的勇者。

他就是正义的勇者，他要去拯救程程，去爱护程程。

陶妈妈觉得张志民疯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丈夫，那个在追求她时，总是羞涩地笑，一口气买下所有盒饭的袜子摊小摊主，居然对她的程程抱有如此罪恶的幻想！

她扑了上去，义无反顾地，她要阻止这个男人去找她的程程！

陶妈妈死了。

死于过失杀人。

她被张志民猛地一推，撞在桌子角上，后脑出血，瘫在地上就没动静了。

张志民没管他，没报警，也没送医，等到民警再次登门，陶妈妈的尸体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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