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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涵和外人相处时,偶尔会显得娇纵,但她基本能把握住分寸,会稍微控制脾气,不至于跟人起冲突。她对晏澄则不一样,完全的信任对应她完全的自我,因为信任,所以她敢给他看她最真实的情绪。
晏澄以前不会嫌她烦,最近不太对劲,她说不到两句,他就不愿意听她继续说下去,反正抓住她做一顿完事。
阮知涵不喜欢这样子,仿佛两人之间除了性,没有别的事可做。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坐到楼下客厅里捏手指。说有多难过倒不至于,她天生粗神经,对悲伤的感知能力较弱。她只是有点奇怪,她和晏澄之间,似乎发生某些不知名的变化,弄得两人彼此有嫌隙了。
阮知涵想不明白,也不会去硬想,她给她哥哥阮知洲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她接到一通越洋电话。远在美国的阮知洲搁置手头的工作,强打精神问她:“你跟阿澄怎么了?”
“没怎么,”阮知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的确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他怪怪的,不喜欢他现在这样。”
“哪里怪了?”阮知洲本能地反问,“他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要说怪,阮知洲觉得她和晏澄一直都很怪。两人似乎对对方有很厚的滤镜。
她以前一口一个晏澄哥哥,亲热得很,刚谈恋爱那几年更爱黏着晏澄,说他对她很好,知冷知热。阮知洲跟晏澄是多年兄弟,根据他的观察,晏澄的性格冷淡,本质是个很难捂热的人,而且晏澄学到了阮老太太的那一套,做事总是说一不二。
而阮知涵是他的亲妹妹,他了如指掌,她分明是被宠坏的小女孩。偏偏晏澄以前老夸她乖巧懂事,这几年可好,晏澄处处护着她,纵得她脾气都大了不少。
按理来说,这两人挺配的。阮知涵说她跟晏澄有问题,还是很出乎阮知洲的意料。
阮知涵蹙眉,她筛选掉一些隐私话题,尝试去描述现存的问题,“我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在乎我了,他现在忙起来就不理我,还嫌我烦。他还要监视我,掌控我。”
她用的词都很重,阮知洲听得神色一凝,认真地问她:“你没夸张?”
阮知涵琢磨着,她这不算夸张,他确实恨不得有个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给他。连她认识个异性朋友都管七管八,不仅强烈反对,还回来把她肏一顿,自己又睡下了,简直可恶。
她笃定,“对,我没夸张。”
阮知洲半信半疑,她有不少黑历史,她以往去父母那告他黑状总是空口白牙把白的说成黑的,所以他潜意识里觉得她的话或许只能听一半。不过,好歹是亲妹妹,她都提了,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说:“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阮知涵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他去问了晏澄,晏澄肯定要说她的不是。她平时在家无法无天的,他要说她任性蛮横的话,阮知洲肯定会信。
她立即郑重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她一着急,难免露馅。
好在阮知洲跟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都挺马虎,他没听出太多端倪来,为难道,“那我要说他,总得跟他对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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