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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伸手拍胖妞的脑袋:“还警察说,警察知道个屁!这玩意儿遗传你知不知道,死孩崽子,一天到晚我得跟你操多少心!”
一老一小互相扯巴着走了。余远洲仍低头写他的练习册,笔下的纸却早已被答案划得稀烂。
六点半。大雨倾盆。
保卫处的大爷在走廊里扯着破锣嗓子喊着:“还有没有人!关门了!要关门了嗷!”
余远洲收拾好书包,在大爷的教育声中飞奔而去,一头扎进了雨幕。
闪电层层,雷声滚滚。石砖地上溅起雾,空气里一股漂白水的臭气。
余远洲没打伞,就这么在雨里跑,只是跑。
镜片后的世界没有轮廓,只有大块的颜色。雨是抽在身上的,一鞭子一鞭子,触电一般疼,疼得他想放声大叫。
在连提「性」这个字都讳莫如深的小地方,偏见深得像井。没人在乎事实,只想要热闹和谈资。
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灰白的父亲,也不想看青红的母亲。
想长大。迫不及待地长大。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然后离开这深井一样的小镇,离开他那正缓缓腐烂的家。
抽油烟机嗡嗡地响,家里没有人说话。余远洲蹬掉湿漉漉的运动鞋,往卧室走。
“没带伞?!”张菡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浑身湿透的儿子皱起脸。
“嗯。”余远洲不自然地撇身子,大步跨进卧室,回手就要关门。张菡注意到他的异常,冲过来一把掰住他的肩膀。
还不等余远洲遮挡,张菡已经看到了他的脸。
她眼睛咻地瞪大,甩手将锅铲撇到地上:“谁打的?!”
余远洲垂着头,不吱声。
张菡跪下身捧起他的脸,愤怒得肩膀直抖:“还手没?”
余远洲小声地说道:“寒了(还了)。”
“你们老师知不知...”话说到一半,张菡眼睛黯了。她的脸忽然变得很长,像是有一只手在重重地往下扯。眼睛里浮出水,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余远洲就怕看她哭。怕她为自己哭,怕她为父亲哭,怕她为她的辛苦难堪而哭。
他搂住她耸动的肩膀,轻声安慰:“妈。不呼(不哭)。”
张菡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顺着她单薄的脸颊往地上砸。她哭着捋余远洲黏在额上的头发:“你们老师他,他妈的不得好死。谁打的,儿子,告妈,谁打的?”
余远洲不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书房响起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余光林站在门后,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
余远洲也抬起脸看向他。
余光林还没到四十,头发却已花白。他的脸像一张揉皱后抹平的纸,带着一种满满当当的空白。眼睛睁着,没有一点表情。浑身僵直,像一具腐烂的木雕,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余远洲张了张嘴想叫他,但他又缓缓关上了门。
张菡抓起脚边的锅铲砸到门上,哭嚎起来:“余光林你个瘟灾货!人不人鬼不鬼,连累你儿子跟你受罪!洲儿才十岁,他才十岁!他妈的该死!该死!你怎么不死...呜...你怎么不死...我真恨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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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工作,要娱乐,但更要逍遥安逸的生活。高山飞雪,碧水扬帆,放马草原还能探秘深林,我的地盘风光秀美。教堂,学校,警察局医院,社区,俱乐部,还有一个小政府要运行,作为本地最高领导人我表示压力很大。一颗领主之心,几座农牧林场。数位萌宠娇憨,一群手下能干。春风暖夏夜亮,秋月圆冬雪晴。人间若有天堂,则必在落日镇。大家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