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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咳咳,咳咳”,伴随着几声咳嗽,孩子身着单薄,脸色酡红,看上去也就不到十岁的样子。衣服虽然陈旧,但是却是看上去很整洁。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那一身补丁跟周围匆匆的人流那样格格不入。
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已经立冬了,齐市的冬天是很冷的,风刮的又急又干,小孩子穿的略显单薄,立在寒风中身子瑟瑟发抖。他的小手被一个中年人牵着,这中年人更是身着更加怪异;头发及肩,只是额头上方却光秃秃的,有些像清朝大辫子刚刚剪掉似的。一身衣服更加古怪,像长袍又像风衣,虽然也是很多补丁,但却被整理的一丝不苟,没有褶皱。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几岁,兄弟年龄相差的似乎有些怪异。
“慎之饿了吗”,说话的时候,在小孩背后拍了拍,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摇了摇头,说道:“哥哥,我不饿”,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个不停,肚子立刻出卖了他;看着哥哥关切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了,小孩很懂事,看的哥哥更是难受。
中年人看着弟弟,眼神上多了丝愧疚之色,弟弟有病在身,他还不能满足他最基本的温饱,更别提营养了,“慎之,帮哥哥看着行李点”,说完从背后拿下一个包裹,包裹像是古代的包裹,长方形,里面似乎装着短棍一样似的。似乎有些重量,小孩子艰难的接过来,似乎承受不了上面的重量,提了一小会就把包裹放到地上;他哥哥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走向路边的一个小商贩。
小商贩也是充斥这个城市的一道风景,虽然是挣扎在社会底层,每天要躲避城市管理的追捕;却是很多大众人喜欢的,因为他们卖的东西却要比商店超市的便宜。
慎之的大哥哥走向的却是一个烤红薯的小火炉,不知道是不是慎之闻到番薯的香味才喊住他的,炉旁不但围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还有几个上班族的白领,似乎对这家很青睐。
几人早就注意到兄弟两个,看到他走上前来,把目光始终都放在他身上。慎之的哥哥似乎早就习惯路人探究的眼神,走到摊前问道:“老板,地瓜怎么卖”。
“大的两块,小的一块”,原来地瓜早就被老板分出大小。
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吗”。
老板一下子乐了,看着他说道:“我卖的红薯一直都这个钱,这两年物价都涨了,我这边却没涨的”,看着他满身的补丁,心想有可能也是穷苦人家,问道:“大兄弟,你带钱不够吗”。
摇了摇头,“钱够了”,看了远处的小弟一眼,“小孩子吃不多,你挑一个最小的,便宜我几毛钱”。
商贩似乎看着兄弟俩似乎心里有些触动,说道:“行吧,我挑个最小的,你给我六角钱吧”,其实买卖很好,他也不差这几毛钱的。
中年人没说什么,却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手绢卷成的包裹;周围几人好奇的看着他动作,在这个纸巾湿巾泛滥的时代,手绢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古董级物品了。
中年人打开手绢,非常谨慎认真,里三层外三层的,似乎里面藏着什么珍宝似的。等完全打开,众人才发现里面却是好几打钱。最多的是一角,跟五角的,都被他用梳理整齐了;还有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看的周围人有些心酸,知道他们是农村出来的,这一卷钱,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块,他们学生的钱包里,都有一千多快,还是百元大钞。
他从五角的里面抽出一张,然后又从一角的里面抽出三张,“让我两角就好,我不能让老板亏本”,他说话的时候非常认真。
给他挑了一个个头很大的,放到火炉烤箱里,看到他把钱重新包好之后,“大兄弟,你这是走亲还是访友”。
“带弟弟看病”,指了指不远处的慎之,话说完,小男孩又咳嗽了几声。
虽然兄弟俩穿着怪异,甚至有落魄,但是并不影响商贩对他的好感。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是惺惺相惜,倒是摈弃周围的白领学生,跟他打开了话匣子。只是他很少开口,倒像是他自己在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小弟的身上,眼中却是浓浓的忧愁。
白领学生中,有两个姿色上乘的,一直一来,两人倒是用足了身体的本钱,跟商贩开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商贩自然也会回报他们几个分量很足的番薯。几人已经相当熟稔,只是这次商贩跟怪异的兄弟俩旁若无人的聊着,把她们晾在一边,两个美女翻着白眼,只是闻着香甜的红薯香味,眼睛却满是笑意。
“唉,现在干什么也不容易。这都入冬了,街上商贩不容易。哪像城管在车里,四处巡视”,看着他附和的点了一下头,虽然很轻,但是还是让商贩捕捉到,似乎受到鼓励似的:“像我烤红薯,最起码挨着火炉挺暖和的,要是那些买菜的,唉,一天挣不了俩钱,还要躲着这些人”。
“咯咯,张哥你操心的事,真不少,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替别人着急”,一个女白领等的有些无聊了忍不住插话道,商贩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跟她调笑了两句,接着跟他介绍道:“她叫小晴,就是前面的引什么婆的公司白领,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倒是没少照顾我生意”。
“什么引什么婆,叫insurper好不好”,叫小晴的翻了一下白眼,不过也怪不得他,没上过几天学,让他记住哥大概都有些为难他了。
“对,对,就是那样叫”,指着前面的几栋大楼说道,就是那边了,众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看了过去,对于能在这么气派的大楼里上班,都很羡慕,小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骄傲。
点了点头,也没看一眼,似乎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嘴里说道,“不错”,然后就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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