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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家老太爷讲着武悼天王冉闵的故事。历史已经发生,谁也不知道没有武悼天王的话,这历史究竟会如何走向。但是屠胡令终究太过极端。冉闵带着二十万冤魂造成的大破坏,也使得其他人对他是忌惮有加。武悼天王是在凡间与修仙界都引起过轩然大波的人。
武悼天王无疑是个英雄,但是圣殿究竟不是靠着一股英雄气就能建立起来的。胡族的修仙者们秘密渗透九州中土,这并不违反圣殿的条例。修仙者确实是不能干涉人间事物的,但是呢,谁也没抓住这些胡族修仙者运用法力干扰过人间事物。毕竟汉末,从张角起,修仙者转世进入人间的事情已经被圣殿默许。
不过结果最终是可悲的。冉闵被判轮回。这二十万恶鬼余魄丢给了冉家,成为冉家最大的包袱。还禁止屠胡剑术流传,遏制冉家发展。这还不是罪可怕的,由于那些自以为站在干岸上,道貌岸然人的批评,冉家在东鲁屡屡遭受孤立与针对。因而冉家才会被圣殿迁往王家四塞二十一州县。但是又能怎么样?冉闵恶名太高,冉家还不如待在已经适应多年的东鲁呢。
这不冉家刚在四塞二十一州两年多的时间,就遇到了这样棘手的事情。
冉老太爷说着:“冉家这些年来,一直恪守本分,从没有练过屠胡剑术。没想到终于还是到了冉家被灭家的地步。”
王金栋说着:“冉老先生,我刚才见过嬴家铁甲飞云骑的长武校尉章子迁,嬴家只是想让冉家配合调查而已,您老人家不必过于担心。”
冉老太爷摇摇头说:“王公子啊,你终究太年轻啊。如果冉家被嬴家调查,怎么不会墙倒众人推。冉家即便还在圣殿的籍册上面有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像当年的殷家,即便还保留着圣殿的封王之位,但殷家的确没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冉家拼死一战,死也死个轰轰烈烈。冉家还守着那二十万恶魂余魄呢。”
这番话等于直接打消了王金栋做说客的理由与底气。毕竟冉老太爷也说得没错,当年的殷家可是比起轩辕五族来毫不逊色的家族,殷商盘亘城,南疆琼海阁。这是三皇的嫡系族类,但是当初有人假传娲皇氏的命令,殷家接受调查,最终呢,殷家的整个根基被抢夺一空。这也是这么多年琼海阁与圣殿这么抵触的原因之一。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冉老太爷顿了顿,向着祠堂上的诸位英灵点了三根香。冉老太爷转过身来说:“铃玉啊,我找你回来,并不是指望你能够救冉家。”
冉铃玉说:“铃玉既然姓冉,自然该为冉家尽一份心力。生是冉家人,死是冉家鬼。”
冉老太爷说着:“好,好,好。但是啊,铃玉啊,我找你回来的原因是,你是我冉家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冉家已经做好拼族一战的准备。但是你不行,你肩负着冉家未来的希望。我们真的傻,圣殿不让练屠胡剑术,我们就真的没练过。今天我就要将这屠胡剑术传给你。冉家未来的希望就看你了。”说着冉老太爷手一挥,那个被黄布包裹着的灵位来到冉老太爷的手上。
冉老太爷将黄布一层层的解开,本来这是可以用仙术完成的,但是出于对先祖的尊敬,冉老太爷亲手一层层的解开黄布。解开之后,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灵位。而是一整块玉石雕塑。圣殿当初对冉闵又敬又怕,怎么会允许冉家拜冉闵的灵位呢。不过枭雄终究是枭雄,冉闵在轮回之前,用盘山古玉,雕刻了这个记载着屠胡剑术的雕像。这雕像是一个裸身的壮汉,周围被十几只苍狼撕咬。壮汉的身边手上没有兵器,但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剑意,在割裂着十几条苍狼的每一寸骨骼。
王金栋不禁说了句:“这剑术恐怕不适合女孩子练吧。”
冉倾雨说:“是,但是没办法啊。铃玉的天资已经是冉家最好的了,这屠胡剑术最先是要能体会到怨气,怨鬼之怒才能激发出屠胡剑的剑意来。可惜啊,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明晓鬼舞。铃玉是冉家第一个自己领悟了鬼舞的人。我们该早点培养这样的人才的。可惜冉家多年来恪守圣殿规则,没有这样做啊。导致剑术无人可传,只能让女流之辈来练着阳刚至极的剑术了。”
冉老太爷将那块玉石雕塑交到冉铃玉的手上,冉铃玉抱着雕塑,仙力涌进雕塑,玉石雕塑升到空中。王金栋知道这是要传授剑术了。王金栋说着;“我还是回避吧。冉家的剑术,我不好看见。”
冉老太爷咳嗽着说:“不用,这剑术,不会鬼舞的人是看不见的。”冉老太爷看着升起的玉石雕塑,玉石雕塑发出的青色光芒,看的老爷子心头一喜。
这时候的冉铃玉的眼睛中看到是这样的景象,一位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轻云闭月,皓质呈露的美丽仙子乘波而来。说着:“有心相托,奈何女子身弱。翩翩身姿,化剑术无双。待后人延续汉统不衰。篡汉逆贼,招胡族入室,任巫蛊作乱。圣殿不封,自有其理。”如果没有猜错,这位美丽仙子就是洛水之神,甄姬。只是没了明眸善睐,顾盼生情的仙姿曼舞,剩下的是凤眼流光,剑光凌冽。洛水之神手执镐素白云剑,招招剑光周游三千转,这剑术果然是奇妙无双。
可是外面的冉老爷子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对,虽然他看不见冉铃玉眼中的情况,但是这青色的玉石却是缓缓发红。这和历代冉家家主传下来的说法绝对不一样。冉铃玉痴痴的看着甄姬的剑术,在最后一招的时候,空中剑光飞舞,水下被剑意搅动的波涛汹涌。但是洛神仙子站立的水平面却是波澜不惊。然后整个水面开始泛红,鲜红的血液从水底涌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冉铃玉恍然醒了,那玉石落在了冉铃玉的手上,红色褪去,雕塑又变成了青色。血色向着雕塑中央迅速萎缩着,终于消失不见。
冉老太爷急切问着:“铃玉,你有没有见到老祖宗啊。”
冉铃玉只能摇摇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武悼天王亲手雕塑的雕像,会出现洛水之神。
冉老太爷摇摇头说,终究晚了,女流练这阳刚剑术终究是不行的。祠堂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良久冉老太爷说:“铃玉啊,这东西就传给你了。以后有天资好的人,将这屠胡剑术传给他。”
冉铃玉想说自己的所见。但是冉老太爷又像王金栋说:“王公子啊,替我们冉家保护好我这个孙女。我代表冉家答应你,即便冉家拼族而战,也不会放出那二十万冤魂。”
王金栋忙点着头说:“老太爷,我答应你。我以王家诸位先祖的英灵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冉铃玉。还有老太爷,事情还有转机。我一定会尽力维持四塞二十一州的和平。”
冉老太爷点点头,背过去,坐在了诸多灵位前面的蒲团上。说:“倾雨,送铃玉和王公子离开,将解除咒术的方法告诉铃玉。”
冉倾雨拉着不愿离开的冉铃玉离开了祠堂。
到了外面,雨还在下着,细雨蒙蒙的。太川河里,鱼儿探出水面,微风吹过,燕子斜着飞过河边柳树。“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这样的唯美画面却在生死存亡之际出现的。真的是很讽刺啊。
冉铃玉说:“冉家不放出二十万冤魂为祸人间,这样的功德不值得圣殿保护一下冉家吗?”
王金栋调皮的一笑说:“冉家压制那些冤魂这么多年,放出来先遭殃的也是冉家自己。况且那二十万冤魂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武悼天王冉闵。”王金栋看着冉铃玉要杀人的眼神,把后半段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冉铃玉在太川河边大吼着:“那冉家既然什么用都没有,你为什么要答应爷爷保护我。”
王金栋低声喃喃说:“我就是想保护你啊。不为什么。”
冉铃玉一时感到世间如此无助,冉家最大的杀手锏,那二十万冤魂,在别人眼里也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是啊,周围这么多驻军在,二十万冤魂是无法扩散的。如果冤魂能够成为极强的武力,那么冥界早都无敌于三界。
冉铃玉无力的倒了下去。王金栋抱住她说:“王家既然已经插手,冉家就一定还是冉家。哪怕是为了你,明年的太川河旁,一定还是冉家的宅院。”
冉家究竟会怎样做,请看下回。’
作者余慕生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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