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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科研员副教授,一个研究员,加上一名护卫队队长,分量还是太轻了,特别是和重金换来的机械战神实验体相比,更是微不足道,即使这名实验体的身上有致命的缺陷。
解临渊大概是彻底放弃了,蹲到戊寅身边,轻声叮嘱道:“待会,我混乱发疯的时候,你躲远一点,我大概率会优先攻击其他没长眼的人,这点时间,应该够你撑到里根长官抵达制伏我。”
戊寅懒得听这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废话,他一个瞎子,就是最没长眼的那个人。
悉悉索索的谈话叫骂声从鸡舍外传来,昏黄的手电光束不停地摇晃寻找。等了一会,解临渊又小声地问:“帕尔默教授,我最近污染混乱越来越频繁了,并且至今都没有任何规律。”
“……”
“您在科研院的地位,以及在灾厄传染源上的造诣,我都有所耳闻。短暂的相处中,我也感受到了您的人格魅力,对您非常的敬慕。我想……”解临渊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都觉得离谱的谎话逗笑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以后我下次的体检,能由您来负责。”
戊寅微微眯起眼睛,他没有立刻接解临渊这句明显话里有话的暗示,而是侧过脸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几点了?”
“凌晨4点54分。”解临渊准确报出时间。
居然已经五点了……戊寅闭了闭眼睛,怪不得他视力正逐渐恢复,已经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就是一复明,迎面对上半张英俊正常、半张比污染者还要恐怖的阴阳脸,对他造成的心理冲击有一些痛苦。
解临渊的右眼已经完全被浓稠的黑墨吞噬了,这已经称不上的眼珠,更像是一颗鼓胀增生的脓球,不安分地在眼眶中挣动着,黑色蛛纹血管爬到了他的嘴角,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与之交错,好似随时都会彻底炸裂。
又等了一会,搜查的手电光照亮了鸡舍的顶棚,解临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喉咙口无意识地发出嗬嗬的声音。戊寅也趁机往相反方向移动,佝偻着腰,寻找这个小型养鸡棚有没有别的出入口。
就在他起身后,解临渊身形忽然一跃,如鬼魅般跳上了顶棚。
朝阳的光还未染上温度,透过鸡舍四周的缝隙洒在干枯的杂草上。没多时,戊寅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完全失去章法的枪响,没有一枪命中,看来对畸变体的恐惧已经根植于这些人的骨髓里,追杀活人他们重拳出击,面对畸变体就只剩唯唯诺诺。
远处仓惶的惨叫还在继续,另一道严肃的质问声却从近在咫尺的方向传来,“怎么回事!”
戊寅诧异地转过头,就这么恰好和鸡舍栅栏外一双凶狠的目光对上——他认识这个人,正是还躲在运输车上的时候,手撕车门的那个合金臂壮汉!
壮汉也是才发现这里还藏着个人,停顿一瞬过后,就是朝戊寅高高扬起的合金胳膊。
风吹雨淋三年的栅栏脆得跟纸差不了多少,壮汉一碰就七零八落,戊寅敏捷地往边上一滚,他之前站立的地方瞬间出现一个钳状的深坑。
壮汉狞笑了一下,像是享受接下来的杀戮游戏一般跨过破碎的鸡舍围栏,站到戊寅面前,慢条斯理地扭动胳膊和脖颈,演电影似的发出咔咔响声。
戊寅:“……”
戊寅转身就跑。
但鸡舍总共就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前面还有个畸变体在发疯,戊寅没跑两下就被壮汉堵在了墙角。他惊慌失措地回过身,仰头看向肌肉虬结的壮汉,下一秒,他就被单手掐住脖子,用力抵在了土墙上。
“小耗子……”壮汉玩味地看着这名金发男人因为窒息痛苦而噙泪半睁的眼,他没有用合金臂,就是想多享受一会血腥和暴力。
视线下移,是男人缺氧涨红的脸颊,再往下,却是莫名勾着一抹挑衅弧度的唇角。
他在笑。
壮汉露出惊讶又狐疑的眼神,他被激怒了,但同时他也觉得有些瘆得慌,决定速战速决立刻捏断这人的喉骨。就在这时,男人冰凉的手掌忽然搭在了他的胳膊上,诡异的黑色血管瞬间从这五根手指下蔓延,片刻便爬满了他整个小臂。
“什么鬼!”震惊惶恐的神情还未完全在壮汉脸上成形,他整个人就静止住了,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断了胶片,戛然而止。
戊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看他眼瞳逐渐失焦,掐着喉咙的手缓缓脱力,另一只合金手臂却高高扬起,接着一钳子捅穿了自己的脑袋。
喷溅的鲜血中,烂了半颗脑袋的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戊寅皱眉站在旁边擦拭着脸上沾到的血迹和脑浆,又揉了揉红肿的脖颈,手脚酸软,累得都有些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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