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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老爹这样坐在一块下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概有两三年,甚至更久了吧。
看着面前比之记忆中显得苍老了许多的男人,琳琅凡心中这样想着,手中捏着的白子不自觉停顿了下来。
“该下棋的时候就要认真下,这般神游的态度,可是对对手的不尊重啊。”看着琳琅凡魂不守舍的样子,琳琅乾挑了挑眉,轻咳一声,黑子落盘,故作严厉道,“棋品可也是衡量一个男人品性的重要依据啊!”
“是是是,这么多年也不知是谁每次都在快输了的时候就不愿意再继续下下去,最后还能一脸正气的说自己从来没输过哦。”琳琅凡回过神来,盯着棋盘数息,一边思索一边笑道。
琳琅乾闻言只是轻咳一声,也不接话,继续盯着琳琅凡刚才落子的位置,脸上没有丝毫被人揭短后的尴尬之意,琳琅凡看在眼里却也不点破,不过嘴角的弧度,也是愈发明显了起来。
“嗯,看样子这几年里臭小子你的棋艺也没有退步嘛,还能跟你老爹比个不分高下,不错不错。”
看着棋盘上尽落下风的黑子,琳琅凡无奈地耸了耸肩,面前男人的做法从很多年以前他便已经习以为常,自打他学会下棋并第一次赢过这个男人之后的很多年里,每次到了其快要落败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一本正经地扯开话题,然后回过头再对刚才的棋局死不认账,更难能可贵的就是过不了几日,这个男人居然还能腆着脸再拉着他继续下棋,然后继续不认账……
“说吧,在你的小屋里待得好好地,怎么突然想起来跑来我这儿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端过桌上的茶盏,琳琅乾微抿了几口,朝着琳琅凡问道。
“我想外出一趟……”
“噗——”
琳琅凡的话还未说完,琳琅乾刚喝下去的茶水便是一点没剩全喷了出来,“你这小子……”
琳琅乾开口,话音停顿了半晌,去始终没有下文,琳琅凡也不开口,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
许久。
“小子,能告诉我原因吗?”
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琳琅乾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脸上瞧不出丝毫情绪。
“还有三年。”
琳琅凡轻声说道,嘴唇微抿了一下,似是觉得这样可能显得不够有决心,又加上一句:“我必须要再回去,必须。”
“傻小子,两年了啊,你怎么说话还是这般少年脾性,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没有丝毫进步呢?”琳琅乾笑了笑,“即便是以两年前你所站的高度到最后都是落得那般模样……现在的你,又哪里来的自信,能再回去呢?说得残酷些,现在的你即便是在家族之中,也只是堪堪末流而已。”
琳琅乾的说话虽然尖锐了些,但琳琅凡清楚,自己老爹所说得,也的确都是实情,一个在琳琅家甚至大夏皇朝中属于末流的小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能说自己会再回到那个天才林立的战场上,再度傲视群雄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脸上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琳琅凡摊摊手,“我很想能再像当年一样笃定地给老爹你一个答案,但我的确已经没有再说出那句话的资本和底气了……”
“既然如此,那就安心地待在家族多好,的确凭你的眼界未必瞧得上现在的琳琅家,但你应该也清楚,尽管你曾经有可能触碰到那更广阔的世界,但是现在的你,却已是没有了再去选择的资格……琳琅家虽然不大,但是放在这大夏皇朝中也还凑合,忘掉那些东西吧,当年你的选择已经给了你答案,那边的世界,可能并不欢迎你啊。”
“嘿嘿。”琳琅凡咧嘴一笑,双手被在脑后,调笑道:“为了想出这套说词看来老爹你该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啊。”
话一转锋,嘴角的笑意悄然散去,琳琅凡直视着琳琅乾的双眼,缓缓开口道:“但是老爹,那些因我而起的事情,总要让我回去亲手做个了断才对啊,虽然棋品是衡量一个男人的依据,但是‘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不也是老爹你说的吗?”
……
“你这个小子啊……”背负着双手缓缓起身,琳琅乾一脸无奈的笑着摇头道,“算了,你小子注定不是个甘愿吃亏的主儿,两年过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怎地你就是不愿懂。”
“好汉虽然不吃眼前亏,可是君子,总归是要报仇的啊。”带着些许冷意的话语,自琳琅凡口中传出,使得周遭的空气都是仿佛变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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