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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老顾终于来了下（第1页）

周易看着脸色差到了极点的老顾，左眼悄然留下了一行泪。走到老顾身旁坐下，问他：为什么？

老顾不管他和周易身前跟上全情戒备的司马羽和韦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因为它。只不过那个时候我知道的内情并不比你多。我以为我要么是神经病，要么脑袋里长瘤了。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狂打人，我的体格你清楚，打也打不过，经常还让人给打了个半死。可是那天，我正在火车站扒垃圾桶，你小子就这么坐在那弹吉他。你猜怎么着？我那时候感觉脑袋清楚得不得了。所以我悄悄跟踪你，接近你，骗了你，最后成了你的经纪人。从那以后，我脑子里的病就没再犯过了。

周易鼻子一酸：没事了，我在这里。你以后也不会犯病了。

老顾虚弱的摇摇头：没用了。我现在和‘它’已经完全搅合在一起了。我到这来，就是求司马小姐杀了我。

周易偷眼看了看一脸冷峻的司马羽，搭着老顾的肩膀安慰他：“没事的，会好的。我就在这里，你不是说听我唱歌就会没事吗？快去给我拿吉他，快去！”后半句是对眼前的司马羽和韦德吼出来的。韦德看了一眼司马羽，司马羽微微点头，韦德警戒的退了几步，赶忙回身跑去找周易要的吉他。

“有烟吗？”老顾看着韦德去拿吉他，问身旁的周易。

周易看了看老顾，又看看司马羽。相处这段时日，司马羽知道周易并不抽烟，她谨慎的看了两眼老顾，轻轻的说：我去拿。

司马羽走后，庭院里只剩下老顾和周易两人并排坐在喷泉牙子上，老顾看着司马羽的背影对周易说：“臭小子，你看，人家对你真好。是时候发考虑考虑发喜糖了。”老顾是个人精，他大概猜到了司马羽为什么骗自己周易去了黄山，还不是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周易。

周易再次泫然欲泣，他看着老顾越加虚弱的侧脸，坚定的说：老东西，要活下来，活下来吃我的喜糖。你不是一直都想吃吗？那就坚持一下，等你病好了我马上结婚，骗你我是那个。

老顾虚弱的摇摇头，眼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他苦笑一声：人家可是你老板，又漂亮又能干还能保护你，将来还能帮助你的事业。再说了，你的粉丝...

周易抢着说：“我的粉丝群体都结婚了，他们也盼着我结婚呢，为了以后的专辑销量我也要结婚。是吧？”周易说完，两人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起来。

老顾笑到一半，重重的咳了几声，周易忙帮他拍背顺气。趁着这空档，韦德和司马羽都回来了。周易慌忙接过韦德递来的吉他和司马羽递来的女式细雪茄。他返身把雪茄和打火机递给老顾，自己则坐下拨了拨琴弦准备弹起自己早年弹过的曲子。

司马羽出声阻止了周易：先等等，顾...顾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会来求我杀你。那么你要告诉我，你和‘它’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能藏这么久，你们又共生了多久？

老顾抽出个雪茄点上，沉沉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缓缓说：“好烟啊，毕竟是老板。”透过喷出的烟雾，他平静的看着司马羽的眼睛说：“我本名，叫顾长明，很久很久以来都叫这个名字，从来没改过。‘它’是在我小时候快病死时钻进来的，后来我为了口粮食去跟着民间的会组当狗腿。我那时候的头子叫孙殿英，他后来有个响亮的外号——‘东陵大盗’。我跟着他从‘庙会道’一直到队伍改编，成了军阀。挖东陵的时候，我是第一个进去的，在一个奇怪的盒子里，我看到了一片龟甲，然后‘它’就不见了。我也失忆了。直到十来年前，我被人发现倒在臭水沟里，我的记忆，是从那时候接上的。”

司马羽歪着脑袋仔细听他说完，找到了重点：你说的那片龟甲，上面刻了什么？

细雪茄燃的很快，老顾又续上一根：我不知道，‘它’也不知道。但是那片龟甲的力量整整压制了‘它’几十年，直到‘它’又蠢蠢欲动的时候，我又碰到了周易。也许，那片龟甲是什么上古神物吧。

司马羽还想接着问，身后的韦德及时拉住她。司马羽在韦德的眼神示意下才注意到，老顾身后金字塔造型的喷泉不知何时喷出的水开始夹着淡淡的灰色。司马羽凝下神，对周易说：弹首曲子给老顾听吧。

周易收敛心神，回想起了遥远的十年前，自己当时正在练习滑音。他手一动，弹起了吉他里的技巧曲目《雨滴》。

说来奇怪，老顾回答完司马羽的问题后已经虚弱的连手中的雪茄都夹不住了。但周易弹奏的音符一响起，老顾居然还有余力扭过头看着正在全情演奏的周易。

周易噙着泪看着老顾嘴角勉强撑出的微笑，一曲结束后，连尾音都没有直接接上另外一曲。周易强撑着，一曲接一曲弹了两三个小时，老顾苟延残喘的听了两三个小时。

天已经渐渐擦黑，头顶的乌云不仅没散去而且还越聚越浓。琴弦上的温度因为不停的拨动已经烧得怕人，韦德拿来的整盒拨片全都用完了，等不及韦德拿第二盒，周易干脆直接上手。

天边隐约有雷声轰隆，周易的指甲已经翻烂两个，血沿着琴弦染红了白色的吉他。终于，一阵轮指，木吉他上最细的弦戛然崩断。眼看着老顾猛抽了一口气，周易赶忙接着用其他弦代替。

飞往六号别墅的直升机上，副驾驶对飞机上唯一的乘客通报情况：前方的天气情况已经无法继续飞行，如果强行飞入很可能机毁人亡。染着夸张颜色头发的黑人问副驾：“还有多远？”

副驾打开辅助电子设备看了一眼：“不足一百公里。”

黑人把手伸到前座，做了个立即降落的手势然后抢过副驾手里的设备。驾驶员收到信号，立刻往公路旁降下去。黑人不等飞机降落，打通了村上寸一郎的电话，直接说：我在你前方五公里，前面雷雨直升机进不去，来接我。

村上的回答更干脆，只有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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