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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听得此言，林铎眸光微凛，“有人，打过你娘！”

&esp;&esp;她竟还挨过打！

&esp;&esp;“嗯，坏姨姨，让人打娘的脸，踢娘。”

&esp;&esp;一想起那个场景，岁岁的眼圈便红了，她小，但她记得，每次那个坏姨姨来，娘都让她躲在屋里不要出来。

&esp;&esp;但她趴在门上，透过缝缝看见了，娘咬着唇任她们打，娘一定很疼，但她不吭声，不喊疼，可是唇都被她咬破了，流了红红的血。

&esp;&esp;但即便如此，等那坏姨姨走了，娘也会红肿着脸，开门笑着将她抱起来，温柔地告诉她别怕。

&esp;&esp;见小丫头心疼娘亲，揉着眼泪倏然抽泣起来，林铎一把将她抱到膝上，他也没哄过孩子，亦无绢帕，便只能用衣袂替她拭了鼻涕眼泪。

&esp;&esp;待她平静下来，林铎低声问道：“岁岁，你娘叫什么名字？”

&esp;&esp;“瑶娘。”岁岁想也不想道。

&esp;&esp;林铎愣了一瞬，旋即试探道：“你娘不是姓穆吗？”

&esp;&esp;穆？

&esp;&esp;岁岁眨了眨眼，“那是娘的另一个名字。”

&esp;&esp;那名字可难念了，岁岁想大抵就是因着难念，所以大家才不用它喊娘吧，而用娘的另一个名字“瑶娘”。

&esp;&esp;小孩子尚且懵懂，哪能分得清什么是名字。

&esp;&esp;林铎耐着性子，又问：“那你娘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

&esp;&esp;岁岁看着林铎的眼睛，启唇一字一句道：“叫穆、兮、窈……”

&esp;&esp;穆兮窈！

&esp;&esp;林铎的手陡然攥紧。

&esp;&esp;她果真是穆家二姑娘！

&esp;&esp;林铎看向榻桌，打开上头放着的木匣，拿出其内之物给岁岁瞧，“岁岁可曾见过这样的物件？”

&esp;&esp;岁岁小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片刻，小脑袋点了点，“嗯。”

&esp;&esp;“哪儿见过？”

&esp;&esp;“娘那儿。”岁岁伸手同林铎描述，“但是碎的，比这个，大。”

&esp;&esp;林铎眸光微亮，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岁岁，许久，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了抚。

&esp;&esp;岁岁坐在他怀里，抬着小脸，只觉大黑叔叔似乎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温柔。

&esp;&esp;好一会儿，她看见大黑叔叔开口，问她。

&esp;&esp;“岁岁想要爹爹吗？”

&esp;&esp;出发当日，天公不作美，及至四更，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待得天亮仍是未歇，方成提议，要不多等一日再走，可穆兮窈却是等不了了。

&esp;&esp;言明日下不下雨也还未知，早走晚走也没甚区别，不如早些出发。

&esp;&esp;方成其实也想着早些离开，虽说瑶娘并未答应嫁给他，但他总觉得，瑶娘既得愿意随他一块走，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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