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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雪芝给他说得分外难堪,竟随口扔出自己都觉得很糟的理由,“我难过,是因为看到夏公子有了未婚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回,上官透彻底没了声音。池水碧青,波光荡漾,反射在他们身上。上官透的脸上,是寂月印下银华:“你竟然……还喜欢他?”
雪芝十分后悔,试图解释:“我,其实我……”
“够了。”上官透松开她,有些疲惫地喘气,转身离开。
“你等等,其实不是……”
雪芝吃力地在水中前行两步,抓住上官透的衣角。上官透站住没有动。可能人一到晚上,情绪都会有些激动。她想都没想,便从背后抱住上官透。但眼泪居然快过动作,她刚一碰到他的身体,大颗大颗的泪珠便落了下来。刹那间,上官透浑身僵直。雪芝紧紧搂住他,哭出声来。终于,她不想再硬撑下去,也不想每天不断对自己说,我和此人已形同陌路。除了她无人知道,这近三年的时间里,他日日夜夜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闭关时,在漆黑的山洞里,她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又如何不曾梦到他温暖的怀抱。可是醒过来,哪怕是只有一个人的地方,也得欺骗自己,她对他并未心存爱慕。这等相思,若只有她一个人承受,实是太不公平。此刻,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上官透转过身,更加用力地抱住她,低声道:“为何要哭?可也是因为夏轻眉……”
她用力摇头,搂住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听见她的哭声,他全然心慌意乱,又怕太过亲密冒犯了她,只得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头发,焦虑道:“芝儿乖,别哭。别哭。你若真是如此喜欢他,我这便去揍他,让他毁婚约娶你。”
她更难过,又无法说出心中所想,只能把头埋进他的颈项,带着哭腔唤道:“透哥哥……”
他愣了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她又呜咽着叫了一声“透哥哥”,他才明白了些什么。他松开了她一些,便试探着吻了吻她的嘴唇。她轻颤了一下,往后缩了一些,眼都哭得红肿,却未表现出反感之情。接着,他狠狠地、深深地吻着她。她胆怯地回应,却还是有些抗拒。终于他彻底明白,弯腰将她横抱起来。雪芝低呼一声,水珠顺着衣裳落下。他快步游走到水池边缘,将雪芝放下在岸边。湿透的白衣呈现出半透明状,池水勾勒出柔和而饱满的线条。雪芝摇摇头,还没坐起来,身体便被上岸的上官透压住。刚吃痛闷哼一声,尾音却消失在他又一次强势的吻中。
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上官透一手动作迅速地剥掉她的衣物,一手伸入她的兜子,雪芝稍微迟疑了一下,却不似第一次那般排斥。甚至……身体中有更多的火种,急切地呼唤着,渴求着,等待一把光焰将之点燃。粗喘声在小小的无人庭院中,变得格外明显,无法忽视。
红窗轻摇,寒光动水池。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在一声低吟中,又一次完完全全容纳了他的侵占。池中觳皱越发平静,月影亦越发清晰。他的拥抱撑起了一片天。她缠着他,身随着他的动作而剧烈的摆动,被饱满的欲望不断填充。在他熟练而霸道的启发下,沉积多年的□□在一夜间燃烧。他不断灌注着疼痛和极乐,所以她的泪水也不曾停过。而冰轮万里,茉莉花瓣展轻绡,茉莉花香随风飘,便是连发梢也会战栗。她的精神与肉体所有的防备,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溃不成军。接近疯狂的缠绵,再无界限的亲密,只有朦胧的感官告诉她,她四周飘舞着茉莉花瓣,而拥抱着她的人,是那只会出现在梦中的人……
沉寂温暖的夜后,同一个山庄,不同的庭院。午时过后,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大院中:“哈哈哈,谁告诉我说‘女人都是一个样,没上床之前拽得上了天,上了床都便是服服贴贴’!光头,你被女子从房里踹出来不说,对方还是你暗恋这么久的小姑娘!丢死人,丢死人啊!”
上官透衣冠整齐,却精神欠佳,只坐在院子里安静地喝茶。笑够了,仲涛飞速坐在他身边,眯着眼睛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透琢磨了很久,才丢下总结性发言:“不是昨晚的事,是今早的事。”
前夜缠绵过后,上官透抱雪芝回客房。雪芝当时还是非常小鸟依人,缩成一团抱住上官透,唤着透哥哥,甜甜地沉睡。上官透原本也打算睡觉,但一想到怀中抱的人是雪芝,身体又电流击过般,迅速苏醒。这一夜对雪芝来说是短暂的,对上官透来说,却有一生那么漫长。
翌日,花露犹泫,轻寒料峭,山中猿鸣却知曙至。雪芝醒过来,却见上官透正在和手中的碗奋战。见她坐起来,他很端着粥过来,温言道:“昨晚累了么,我给你熬了粥,快趁热喝。”
房门半敞,轻风撞珠帘。他舀了一勺粥,靠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微俯下身,小心却笨拙地送到她嘴边。雪芝很快想到前一夜他拉开兜子系带,那动作非一般灵巧,脸上烧了起来。她知道,上官透很懂怎么哄女孩子开心,在床上也是如鱼得水,但这会儿他正在做的事,显然是他最不擅长的。默默喝下粥,憋住没有拧眉,雪芝没好问他是否第一次下厨,看他弯腰喂汤,一脸当爹似的担心,不仅汤做得粗糙,连动作都那么不细致,她实在忍不住,垂头捂着嘴笑。上官透还当是烫着她,连忙舀了一碗,自己喝了一口,又吹了几口才给她喝。
凉风入室,雪芝打了个冷战。上官透去把门关上,再回来继续喂她。从未见过上官透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雪芝在十二分的感动与幸福中,过完一个早上。但起来以后,发生了不幸的事。他们一出门,便听到有人向她道喜。原来,前一夜上官透那句成亲之事,已经传遍整个山庄,估计不过多日也会流入江湖。
重雪芝和上官透的婚礼,这恐怕将会是武林第一盛大之喜事!
最令雪芝汗颜的是,上官透不卑不亢,不紧不慢,还对别人道谢,让别人参加他们的大婚。随后,护法们也跑来恭喜他们。除了穆远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对宫主这个未来夫君感到十分满意。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的天经地义。但在雪芝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她哭丧着脸,把他往门外推去:“给我出去!!”接着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接下来,仲涛听到了消息,很快找到上官透,看他一个人坐在门外喝闷茶,事情发展也猜到了个□□成。跟上官透聊了一阵子,仲涛终于再难压抑雪耻报仇之欲,把压抑多年的怨恨化作了可怖的笑声。“上官透,你也有今天!被赶出来,还被拒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奉紫的寿宴结束,人们已陆续踏上归第之路。雪芝因心情烦躁,还未开始准备,便收到了重火宫的密函。密函是林宇凰写的:“有急事,请速到苏州仙山英州。”雪芝总算清醒了些,开始飞速收拾包裹,也不通知上官透,便带着重火宫的弟子们,还有丰涉那个拖油瓶赶向苏州。
一日后,仙山英州。街道上人来人往,但仙山英州暂时关门,站在门口的小贩数排,其中有一个男子包着头,瞎了一只眼,正在贩卖秘籍,还有传说是真货的寒魄杖:“小姑娘,买本《一品神月杖法》吧。”
“凰儿,不要闹。出了什么事?”
林宇凰挑挑眉,把东西收好,朝雪芝勾勾手指,纵身跃上仙山英州的楼顶。雪芝也跟着上去。
气和天澄,苏州延绵了十里胭脂楼。林宇凰的干笑却很是不应景:“芝丫头,有件事我们大概都已忽略很久。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莲神九式》被人偷走一事?”
雪芝的一颗心像被重物压住,她有些吃力地道:“撇去副作用不看,《莲神九式》是武籍圣典,不是寻常人能修炼的。”
“确实如此。”林宇凰清澈的眸子中,有异样的光芒在闪烁,“但是……宫内有人死去。”
“是怎么死的?”
“我,还有几个长老都去看过,死者身上没有一招与《莲神九式》的招式有雷同之处。一招也没有。”
“那是?”
“凶手使用的是峨眉涅磐功,但招式走向,和《莲神九式》却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峨嵋派的。”
“也不一定。”林宇凰迟疑了一下,“但是,此人很可能手中有‘莲翼’另一本秘籍。”
“《芙蓉心经》?”
“芝丫头,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雪芝不语。
“莲翼”的两本秘籍,头一次同时出现在武林。《芙蓉心经》原本是刻在一个玉杯上,原应被处理掉,但照现在的状况看,它应该是和《莲神九式》一样,被人窃走了内容。偷这两本秘籍的人,还不清楚是否同一个人。但是,开始修炼《芙蓉心经》,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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