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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共进退02(第2页)

因为知道只要有父母在,自己就永远不会失去后路,这是谁也不能给予的底气。

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姚文远狠狠眨了眨眼,瓮声瓮气地笑了两声,嗓音哽住了一般:“我……我也会怕。”

在妻子女儿面前要装出无所谓,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习惯了遮风挡雨,哪怕他心里有再多的恐惧和难过,也要硬撑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他才五十多岁,甚至距离退休还有好几年,还没看见心爱的女儿嫁得良人,还没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他当然不想就这么死去,不忍心,也舍不得。

强撑了这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在这场男人的对话中,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我是医生啊,这么多年学的就是这个,我太了解自己的病情了……”姚文远苦笑,“胰腺癌,偏偏是胰腺癌……常规检查手段检查不出,没有特定的肿瘤标记物,体检也发现不出来,等意识到是这个病去检查的时候,已经到晚期了。我算幸运吗,只有一个很小的转移灶,万幸还不是肺转移。”

姚文远深吸口气:“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手术即便再完美,后期治疗呢?胰腺癌,没有明确针对的靶向药,对放疗化疗都不敏感……我还能撑多久?”

顾洵用力握住他的手:“爸,不管能撑多久,至少您都和家人在一起。”

姚文远沉沉叹息。

“您要努力活久一点,我还有很多要跟您学习……”顾洵给他打气,“我还想多跟您学学,如何跟药药相处,您不知道她脾气有多倔呢,软硬都不吃,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姚文远噗哧笑出声来:“她打小心里就特有主意。”

顾洵见他振作起来,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故意夸张地苦笑:“是啊,太有主意了,所以想追求她可真不容易。”

姚文远斜睨他:“这就受不了了?”

“不!”顾洵一脸胸有成竹,“再难我都不放弃……不过爸,您能给支俩招么?”

“想得美!”姚文远笑骂,“我才不搀和你们俩的事呢,自己离的婚,自己追去吧!”

中午吃饭也不敢多吃,生怕排空不尽还得灌肠,到时候更添痛苦。

一下午都在不停地灌水,肚子翻山倒海的疼,跑了无数次厕所,到晚上十点,护士就连水都不允许他喝了。

姚舒宁心疼不已,却毫无办法,肠胃不清空不利于手术,术后也更遭罪。

姚文远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你们都回去吧,都回家休息。”

姚舒宁哪儿走得开:“我留下陪您,让我妈回家休息吧。”

姚文远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都回去好好歇着,明天手术,晚上你们肯定没得睡了……今晚就当养精蓄锐了。”

姚妈妈拍板道:“你俩都回去,在这儿也没地方给你们休息,我留下。”

姚文远张了张口,被她瞪了回去:“你也给我老实点!我不在,你肚子疼起来走都走不动,是想拉床上吗。”

姚文远无奈扶额:“你这……孩子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姚妈妈彪悍地往床上一坐:“给什么面子,我还得盯着你,免得你忍不住偷吃偷喝。”

姚文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撵人:“你俩还杵这儿干嘛,走走走!小洵,把药药带回家,盯着她好好休息。”

顾洵忙乖巧点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出了门,姚舒宁怀疑地打量他,忍了一路,到家后终于忍不住问:“下午的时候,你和我爸都说什么了?”

顾洵耸了耸肩:“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姚舒宁好奇得不行,她了解爸爸,绝对不会因为什么原因就随便将她交给谁照顾的,肯定是顾洵说了什么。

该不会把醉酒那天的事说了吧?告状、歪曲事实、耍贱卖惨……这些招儿还真是顾洵能使的出来的。

顾洵将他送到家,却没有进门:“你先休息吧。”

姚舒宁皱眉:“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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