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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怒（第1页）

若从东洲去往锦州，定是坐船最快。以向钱现在这般身家，自然是不想何诗媛与人一起挤的。索性就包了船。

船上日子很是无聊，俩个老头整日下棋。何诗媛更是能发呆一整天。新鲜劲一过，他非常后悔没买几本小说志异来看。现在的他也就只能在船头陪着何诗媛用石子打打鱼了。偏生他还打的准，看的船家一愣一愣的。然而鱼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无聊的他就烦着何诗媛。何诗媛被他烦不过了，就想着让他做点什么。船上不适合练武，下棋他也学会了，但心猿意马难降，终是个坐不住的。手边的，也只剩了那行囊中的笛子。往日在家，因为向钱有东西鼓捣，都是她吹给向钱听的。他还挤眉弄眼的说什么“美人吹箫，甚爽甚爽什么的”虽然听不懂，但向钱表情猥琐，她也知道那绝非是什么好话。现在他闲来无事正好教他，也省的他终日烦扰自己。谱了曲子，却是一首“江月”。此曲委婉动听，意境深远，又应情应景。难度不大正适合向钱这样的新手。

向钱学东西是很快的，这可能跟他穿越时自带的金手指有关。一首“江月”学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练习问题。有了新玩意鼓捣，向钱自然也就不烦着何诗媛了。但是时不时响起的呜呜的笛声却让临近的画舫不干了。老实来说，向钱吹的不算太难听，但断断续续的连贯不起来。让人心急。这边向钱吹着，那边却走出一锦袍公子。面冠如玉，唇若丹涂，带着玩世不恭。见了向钱在船头练习。本待欲喊，突然心声一计。得意至极。随后命人取来笛子，向钱吹一句，他就吹一句。还比他吹的更好更连贯。好像故意捣蛋一般。向钱不吹了，他就得意的吹着欢快的曲子。那气人劲就甭提了。应也是无聊极了。

见他既然给自己捣乱，以向钱性子，亏定然是不能白吃的。曲子他不熟，但那次被东方念的“天龙吟”打败之后他可是专门研究过音攻之法的。总得来说音攻之法分为两种，一种比较简单实用，便是灌注内力炸出去。另一种就高级的很了，持续以内力振动一种特殊的音调频率，以来影响他人。第二种何诗媛是不会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但第一种就简单的多了，知道原理就能很好的使出来。

内力灌注，在那人吹的尽兴的时候猛的炸出去。笛声嘎然而止。向钱哈哈大笑。

那人恼怒，伴随着一声“可恶”破空声袭来，现在的向钱以然非比从前，定眼看去一道银光直射他手中长笛。居然是一块碎银子。银子虽然来的快，但并未逃过向钱耳目，既然看见了，自然就接下了。

他身负高深内力，御气功夫更是无双。那种看清了却接不住的情况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用银子砸我，我便用银子砸回去。再掏了几块碎银，用棋叟教的快慢连打之法。便打了回去。对面那人可能未想到向钱发来的银子有这般变化，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手中玉笛更是被打碎。心爱的笛子碎了，他岂能就此罢休。何况向钱说的气人，区区几两银子就能陪了自己的玉笛嘛。抽身便踏水而来。向钱见了也是不惧，好像踏水谁不会一样。一步跨出便向那人射了出去。

水上的战斗与地上不同，讲究的一个不能停，功夫练到他们这般，其实并非真正能飞了，只是借着内力运转，抵消了部分引力，再以力气爆发，才有了这般效果。谁的身形缓了，气的运转断了，便要落入水中了，再想踏水起来，破绽就大了。

他们交手自然是惊动了各自船里的人。那锦衣公子船上出来的人倒是不少，但能踏水助他的却只有一个黑衣老者，还被棋叟两下逼退，站在船上惊疑不定。

再说那边，两人踏水而行，刚一交手就知道自己遇到了硬碴。推拳换掌一番，却是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因在水上，身不能停，一番交错，就在水上画起了圆。棋叟见了直骂向钱，此时不用暗器打他，更待何时？他哪知道，不是向钱不想用，是他不舍得用啊。船上的石子早让他打鱼打没了，刚刚是气不过才用银子打了。现在再让他用银子打人，那他哪舍得啊。他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人在水面画圆，互相寻找机会破绽。终是向钱技高，以笛做剑，一连刺了三十几剑。把那人逼到气绝，落入水中。那人落水，向钱开心大笑一声，几个起落便回了船上。站在船头，心中兴起，便又吹了那首“江月”。也许是念头通达了。这次竟出奇的顺畅。

自家主子落了水，那画舫也就当即停了下来，白衣公子从水中窜出，一下便落在了船上。那黑衣老者连忙上前问候，说明情况。白衣公子也未理他。只是看着站在船头吹笛而去的向钱。

“这次倒吹的好了”虽然形象颇为狼狈，却是笑意盈盈

笛声婉转，倒是有了那么几分意境。

“去查查，那船上何人”锦衣公子吩咐道。

坐了几日，向钱他们便在湖州下了船。往后一段就要走路路了。从湖州雇了马车一路向西便能到达锦州。只是道路长远还有几日要走。

临近锦州，绿竹村以近，他们也就不着急赶路了，走走停停，多有惬意。向钱也见识了一番古代美景风貌。

这日，在湖州一酒楼用餐时，卜道人却被食客们的议论所吸引。

此镇名曰景阳，南方向阳，景山之南便谓之景阳了。老虎嘛，景山上应该是有的，至于三碗不过岗，和打虎的武松。向钱特意问过伙计，却是没有的。两地应只是单纯的重名了。

闲话不提，单说那食客议论之事。几日前有人告状，说是那景阳首富之子打死了人。原来那首富之子当街调戏一个姑娘，偏生让那暗恋她的铁匠家小子看见了，那小子仗着自己常年打铁力壮。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料那首富之子跟景阳观的青松道人学过武。几下便把那小子打了趴下，若是如此也就是赔些医药费的事。但几日后那小子却突然不治身亡。寻了医者，大夫说是吃了暗劲，心脉本就不稳，再加上怒急攻心，心脉破了，没得救了。人就这么死了，铁匠夫妇哪能就这么算了，直接把那首富之子告到了府衙。仵作验了尸体说是怒急攻心而死。传了医者，医者也改了口，说自己并未提及暗劲攻心之言。更是传了那姑娘，姑娘却只是说那日他们推搡几下，把那小子推倒了。所有证据都说那小子是自己气死自己的，案子也就这么定了。只是镇里人都不是傻子，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硬生生把自己气死了？说出去谁人能信。事到此处，却还未完。儿子惨死，怨不得报，魂不得安。那母亲每每想起便彻夜痛哭，没几日，也油尽灯枯郁郁而终。只留了那铁匠一人，了无牵挂。却是起了狠心，怀揣利刃便欲寻仇。但到底是普通人，刚出手，便被打倒在地。送去了府衙大狱。一家三口两死一抓。人间惨事，惨烈至极。

食客们议论纷纷，卜道人更是听的双目赤红。本来吃了饭他们就要继续走的，但卜道人听后却要再留一晚。更是对向钱说到

“小子，把你那刀磨利，今晚，随我去杀人。”

杀意刺骨，寒意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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