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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沧寰,对方控制了孟鸿雪的身体,想要给她安上一个杀害同门的罪名。
第二次是在皇宫,同安王的那次交手,彼时的安王和现在的楚斯年一样,尚未被傀儡丝完全控制,只不过安王的污染程度,显然比楚斯年要深一些。
眼下,便是第三次。
“什么感觉。”她认真问道。
看到眼前黑色雾气,她才有些了然,书中那个和她所认识的天差地别的楚斯年,究竟从何而来。
早在看到天命书时她就有所疑惑,她和楚斯年相识十几年,在彼此都还没踏上修行之道时,就能玩到一起去,她深知楚斯年的为人。
“感觉……轻松了很多,脑子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楚斯年哑声道。
那种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的阴诡之感骤然离去,似乎他和自己的意识再也没有隔阂。
“那是什么。”楚斯年不解,她拔剑究竟在自己身上斩断了什么东西。
祁念一:“我还想问呢,你在哪沾上的脏东西。”
“我也不知,但这种感觉从离开无望海后就更加明显。”
那就应该是无望海了。
她回想起无望海的那轮血月,心中的怀疑又深了些。
如果说书中最初,楚斯年夺得神剑还能说是阴差阳错的话,那在她死后,他的一系列反应,就根本不像他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在书中,楚斯年取得非白后,非白一直没有认主。
在她身死的第二年,楚斯年带着非白,试图去斩断登天梯,却没有成功。
然后楚斯年抱剑入魔,连斩十八处仙盟据点,死伤逾千人。
在那之后,他带着非白离开,进入茫茫漠北,成为了漠北数百年来的第二位魔尊。
世人恐惧之下,称他为——剑魔。
如此想来,在她死后,谢天行和玉笙寒还挺忙。
她的两个师兄和一个竹马接二连三的入魔,这三人还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想必那几年这两个所谓的正道魁首不好过。
楚斯年重新握上攀明月的剑柄,清耀如辉月的长剑微光一闪,似乎在回应自己的剑主,即便向来冷面寡言的楚斯年,也忍不住轻勾唇角。
“现在,你还想要非白吗?”
祁念一一句话让他陷入静默,黑如鸦羽的睫毛垂下,盖住楚斯年那双过于黑沉的眼。
她用了“还”这个字。
那就说明,之前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她都知道。
这句心声被祁念一捕捉到,她莞尔:“身为剑修,想要神剑,也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并不是身为好友,楚斯年就全然不能对神剑生出半点心思,人无法阻止欲望滋生,只能控制欲望滋生后,自己的行为。
而他控制住了。
“最初,我也并不觉得非白一定属于我。”祁念一说,“只是因为在无望海的争夺中,我胜了,所以我才夺得非白,成为如今的神剑之主。”
人都有阴暗面,当这点阴暗被无限放大时,若他还能自控半年之久,那她觉得,这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楚斯年。
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内心一腔赤忱的楚斯年。
在他心里除了剑道之外,还有他认定的原则和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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